柏格森“绵延”学说思想浅析

李昕欣

李昕欣

〔摘要〕1781年，卡尔?菲利普?莫里兹在其著作《生命哲学论文》中第一次使用“生命哲学”一词。至此，在此指导下的生命美学作为一股美学流派登上西方哲学史和美学史的历史舞台。生命美学作为一个美学流派，是19世纪初到20世纪在西方美学史上逐渐形成的，他们都以“生命”作为认识世界和人自身的起点，同时也是哲学和美学认识的出发点。柏格森就是生命美学思想具有代表性的一位。同时，其提出的“绵延”思想成为生命美学的代表理论之一。

〔关键词〕生命美学柏格森绵延

1“绵延”之本体思想

伯格森的整个生命哲学和美学都是以其提出的“绵延”概念为基础的，因此只有首先了解清楚“绵延”的概念才能准确且全面地把握柏格森的生命美学。

“绵延”是柏格森所认为的世界之本原，其他的一切对象，诸如物质、时间等都是由“绵延”通过不同的形式转化而成的，所以柏格森说：“宇宙是绵延的，每个分离的意识是绵延的，同样，活生生的有机体也是绵延的。”绵延产生于人的内在意识状态之中，是意识状态的持久表现形式，因而也可以将绵延理解为“内在的绵延”，这种内在的绵延强调的是一种状态，既然是一种状态，因而是不能被量化的。

“内在”是柏格森绵延概念最本质的特点。因为万物的存在有空间和时间两种形式。柏格森首先从人们的固有习惯中看到了空间这种存在形式，因为要看见或触及物质存在的可能性就需要依靠空间此种形式，因而空间是一种实在的东西，是能够用数目来计算的。既然能用数目来衡量空间，从构成空间的角度，数目之间是没有内在的连续性的，同时空间之中各物，以各自的方式存在，相互之间在内在形式上是独立的，具有一定的差别，并且构不成陆续出现的关系，因而柏格森认定空间没有一种总体上的性质，“空间是跟有关性质的辨别原则不相同的一种辨别原则，因而空间是没有性质的一种实在”，即使空间中各物性质相同，但仍彼此有别，柏格森认为此种情况也只能被称作“纯一空间”，而不是别的什么。另一方面，柏格森指出，当意识的心理状态以视觉或触觉等方式表现出来的时，只是通过象征放在了空间之中，同样不具有一种内在的陆续出现。既然空间在总体上没有统一的性质，空间之中各实物不是陆续出现的，那么“内在”此概念也就无从谈起。

而另一种存在形式“时间”，伯格森划分出两种性质的时间。第一种时间，柏格森认为如果该时间被作为一种“纯一的媒介”（“一对虽然性质相同却仍彼此有别的项目之同时发生”），意识状态被外在出来并散布在时间之中，即意识状态已经外在于彼此了，那么柏格森认为其也只是空间的另一种形式，“时间既被人们设想为一种没有止境的纯一媒介，那它就不是旁的，而只是空间的鬼影在思索意识上作祟”。第二种时间，即柏格森所谓的“真正的时间”才能与绵延等同起来，这种时间是一种纯粹的时间，因为在此之中各构成要素没有性质上的差别，过去、现在和未来相互渗透，呈现出持续发展的状态，同时，这样的时间，柏格森认为只存在于有意识之中，只有意识能够感觉得到。而柏格森所看重的“内在性”是彼此之间没有隔离的，意识状态是陆续出现和相互渗透的。既然彼此之间相互渗透和连续不断的出现，因而其众多性也就不能用数目来计算，是不可测量的。所以这种众多的、彼此渗透的、陆续出现的、与数目没有关系的、完全性质式的概念即是柏格森所谓的“内在性”或“内在绵延”、“纯绵延”，“一种没有区别的陆续出现，并可以把它当作一堆因素的互相渗透、互相联系和共同组织；其中每个因素代表着整体，又只有抽象的思想才能把每个因素跟整体辨别或分开”。而这种“内在绵延”不是客观实在之物，不属于外部世界，是非实体性的，只存在于精神性的意识之中，因为“意识状态在本质上是不外于彼此的”。所以综合上面分析，“内在绵延”或“纯绵延”是柏格森对“意识状态”此概念的具体分析。柏格森为何要将“绵延”或“意识之流”作为世界的本原？正如前面对“绵延”的性质所描述，其强调的是一种持久的相互渗透和交替的状态，而只有这样的状态才能让世间万物保持亘古不息的状态。

2“绵延”之运动、变化、发展

既然“绵延”是事物内在性质的相互交替和一种持久状态，相互之间需要彼此渗透，那么运动必然是绵延之中各要素能够相互交替的前提条件。所以，柏格森也认为运动即时间的绵延。与空间是纯一的，静止不变的性质不同，真正的时间是一种持续变化的状态，所以，真正的时间是运动的，也可以说时间的绵延具有运动性。

柏格森认为运动有两个因素，当运动能够在空间中被呈现出来的时候，实质上其仅仅是运动物体所经过的空间，只是用运动替换了空间的概念。另一个因素，运动过程中所发生的动作，它是不可分割的，是一种心理上的综合，不占有空间，只能凭感觉来加以组织，这样的运动才是绵延之中的运动，它存在于意识之中，是一种性质上的综合，“经过空间的动作，这是不可分的，并且只对于意识才存在”，因此它也只能存在于有意识的生命之中，只用用意识来感觉和体会。综上所述，“绵延”是柏格森所认为的世界的本原，宇宙世界生生不息的原因在于宇宙万物在时间的范畴中存在着内在性质的相互更迭，这种内在性质的更迭就是“绵延”。“绵延”是对万物内在性质的一种认定，同时，它又是不断运动、变化、发展的。正是这种不断运动、变化、发展的内在性质构成了整个的宇宙世界。

作者单位：四川师范大学美术学院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