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鉴赏古典诗歌的思想情感吴辉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18-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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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鉴赏古典诗歌的思想情感吴辉

吴辉

山东省平度市崔家集镇张家坊中学266728

诗歌是抒发思想情感的一种重要方式,正所谓“诗言志,歌咏言”,“在心为志,发言为诗”。鉴赏古典诗歌的思想感情,就必须学会梳理诗歌的千愁万绪。只有这样,才能走进古典诗歌,走进诗人的心灵,领略古典诗歌的博大精深。

按诗人与家国、友人、恋人及自身的关系,将诗歌中纷繁纵横的愁绪梳理为四大类,概括归纳为家国之愁、离别之愁、相思之愁、失意之愁。下面结合有关诗人诗作加以探究:

一、家国之愁

人生天地间,无不有家国之爱、故乡之思。当国家罹难,诗人无不书写浓浓的家国之愁。这种忧国忧民之愁根据不同的背景和际遇又可分解为家国之恨、战乱之忧、黍离之悲、故乡之思。屈原的《离骚》,为中国古典诗歌奠定了悲愁的基调。司马迁在《屈原列传》中说:“屈平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故忧思幽愁而作《离骚》。”这种深怨幽愁,是国仇家恨,源于屈原的大爱。从屈原开始,这种大爱与大愁并生的情感濡染了一代代中国的诗人骚客,并逐步形成传统,铸就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内核。抒写亡国之恨之绝唱,后推李煜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昔日的南唐后主,一朝沦为阶下囚,无限江山,物是人非,在新旧对比中,在现实与回忆的相生间,发出了“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长啸苦叹,书写了人间第一愁,苦难中破茧化蝶,用血泪凝结成最绝望也是最美的诗篇。

在抒写家国之愁的诗歌中,还包括思乡诗和怀古咏史诗。游子思乡的原因除了国难和战乱外,还有羁旅异地、客居他乡、仕途失意、贬谪流离、科举落第等多种原因,抒发的情感都是羁旅之愁、故乡之思。如孟浩然的《宿建德江》,就是在诗人屡试不第后客居建德江时所写,那种落魄失意和思乡之情充塞江天。怀古咏史诗抒写的是盛衰之悲,其目的是借古讽今,以前朝的国运衰微警醒当朝统治者要以史为鉴,其实质忧虑的仍是国家的盛衰安危。特别是中晚唐诗歌和两宋词中,这类诗歌居多,如杜牧的《泊秦淮》、刘禹锡的《石头城》、王安石的《金陵怀古》等。

二、离别之愁

送别诗是古诗词中的一个大类,诗人一般按时间、地点来描写景物,采用寓情于景、情景交融的艺术手法来表达离愁别绪。这类诗歌大多缠绵凄切,充满感伤情调。如许浑的《谢亭送别》一诗,诗人用“红叶青山”反衬对朋友的留恋之情,用“满天风雨”的凄凉之景来表达萧瑟孤寂、黯然神伤的离别之情。还有李白的《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刘长卿的《重送裴郎中贬吉州》等都异曲同工,堪称送别诗的典范。但送别诗也有表达慷慨豁达情怀和坦陈心志的,如高适的《别董大》、王昌龄的《芙蓉楼送辛渐》。要准确把握送别诗的思想情感,还要了解送别诗的一般特征。送别的时间一般在日暮时分,地点在驿站、长亭、谢亭、南浦,意象大多是杨柳、斜阳、青山、江天、孤舟、征帆,送别的方式一般是折柳送别、唱歌送别、饮酒送别等。

三、相思之愁

讴歌爱情是诗歌乃至一切文学艺术永恒的主题。在古典诗歌中爱情诗是最能拨动心弦的华章,留下了大量脍炙人口的名篇名句。《诗经》开篇《关雎》吟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将青年男女相遇而一见钟情、分离而苦苦相思的情景描绘得活泼自然、生动传神。《蒹葭》一诗中写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抒写的相思之情显得凄楚迷惘。白居易在《长恨歌》结尾处写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赞美了李隆基与杨贵妃至死不渝的爱情。丰富多彩、摇曳多姿的爱情世界在诗人笔下一一呈现。

爱情诗按相思双方关系可细分为闺中怀人、游子思妇和悼亡怀旧三类。闺怨诗多写女子闺中思念丈夫,丈夫出征或出游或经商。如王昌龄的《闺怨》诗。而柳永的《蝶恋花》一词抒写的是游子思妇,词中“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一句,用夸张手法诉说了相思愁深。爱情诗中最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当属悼亡诗,如苏轼的《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是字字血泪、句句真情,读来令人“惟有泪千行”。

四、失意之愁

中国诗人大都怀有治国安邦平天下的雄心壮志,他们年轻时积极入世,渴望建功立业、报效国家。李白的“济苍生,安社稷”、杜甫的“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是这些诗人理想的集中体现。但由于生不逢时,朝廷昏聩,政治腐朽,社会黑暗,他们有的屡遭贬谪,仕途坎坷;有的受人排挤,有志难伸;有的报国无门,壮志难酬;有的知音难觅,怀才不遇;有的品格高洁,不与尘俗为伍。当他们的理想在残酷的现实中破灭,难免会有落寞失意之愁,甚至消极避世、迷茫沉沦。这种情感态度的产生也是合乎情理、值得同情的。我们应该深入体味、准确把握,既要纵观诗人一生思想发展的脉络,又要横看诗人思想情感起伏的特定时期,全面辩证地评价诗人诗作。李白愤然离开长安后,在《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一诗中愤慨道: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高楼举杯,慷慨悲催,愤世嫉俗。骆宾王在《在狱咏蝉》诗中像清蝉一样低沉咏叹: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那是心在流血。早生华发的苏轼在赤壁古战场梦遇雄姿英发的周瑜,一声慨叹“人生如梦”,万古同悲。辛弃疾空有刘裕之雄、孙权之谋、廉颇之志,但只能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当然,愤怒出诗人,苦难出诗人,失意出诗人。诗人不幸诗家幸,不幸的诗人创造了中国古典诗歌的辉煌成就。

古典诗歌博大精深,她所抒写的悲愁之长、之深、之多、之大、之浓、之重,非一刀一剪所能梳理的,正所谓“剪不断,理还乱”。古典诗歌思想情感的丰富性,正是古典诗歌的魅力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