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主义的捍卫者：丹尼尔·韦伯斯特

赵卓然

山东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山东济南， 250358

丹尼尔·韦伯斯特（Daniel Webster，1782-1852），美国著名的政治家、演说家与法学家，辉格党成员，曾三度出任国务卿，美国当时政治讲坛上首屈一指的人物，与亨利•克莱、约翰•C•卡尔霍恩并称为19世纪上半叶美国政坛上的“三巨头”， 并在1957年被评选为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五位参议员之一。

韦伯斯特的祖上曾是英国的贵族，父亲埃比尼泽（Ebenezer Webster）以及母亲阿比盖尔（Abigail Webster）均出身于当地的显赫家族。埃比尼泽对韦伯斯特要求很严格，早年教授他学习《圣经》，并要求背诵其中的《诗篇》，韦伯斯特都能熟练地背诵，10岁之前，就可以向公众讲述《圣经》。韦伯斯特13岁时在托马斯·汤普森（Thomas Thompson）开的律师事务所内学习，识记并熟练地掌握了用拉丁文写成的法律条款。1796年，韦伯斯特进入预备学校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学院（Phillips Exeter Academy）学习，因思念家乡和对公众演讲的恐惧，同年底退学。1797年8月，韦伯斯特考入达特茅斯学院，学习了希腊古典文学、哲学、法律和修辞理论等，在学院里还成为了兄弟会（United Fraternity）的主要辩论者和联邦俱乐部（Federal Club）的成员，宣扬华盛顿、汉密尔顿以及亚当斯等人的观点。毕业后，韦伯斯特回到汤普森的律师事务所实习。1802年，韦伯斯特成为缅因州福莱伯学院（Fryeburg Academy）的校长，任职一年。1805年3月，韦伯斯特正式取得波士顿律师协会授予的律师执照，回到新罕布什尔州开始了律师职业生涯。他非常擅长演说，在当时的法院多次与不同的人展开辩论，迅速在律师界崭露头角。1807年，韦伯斯特来到朴茨茅斯开律师事务所。1808年，韦伯斯特与格蕾丝·弗莱彻（Grace Fletche）结婚，二人共育有4个孩子。

韦伯斯特以联邦党人的身份步入政界，之后代表新英格兰地区新罕布什尔州和马萨诸塞州出任国会议员。韦伯斯特作为新英格兰航运业和工商业界的代言人，从主张自由贸易改为鼓吹实行保护关税。杰斐逊总统颁发1807年《禁运法案》，该法案禁止美国船只驶往外国港口，因新英格兰地区依赖于和英法两国的贸易，韦伯斯特匿名撰写小册子攻击该法案。最终，美国与英国的纠纷升级为1812年美英战争，同年，韦伯斯特在华盛顿慈善协会发表演讲，谴责了这场战争，以及此前对新英格兰地区航运权的侵犯，但也强烈谴责了那些呼吁该地区脱离联邦的新英格兰人。这次演讲使得韦伯斯特名声大噪，使其成为了罗丁汉姆大会（Rockingham Convention）的成员，并为该大会起草报告表达对麦迪逊政府的不满，再次谴责政府的战时政策和一些州的分裂行为。1814年，韦伯斯特当选为美国考古学会（American Antiquarian Society）成员。

1816年举家迁往波士顿，在那里韦伯斯特专注于律师事务所的经营。在他经手的案件中，多次取得胜诉。比如1818年达特茅斯学院案，韦伯斯特为自己的母校辩护，最终赢得此案，捍卫母校免受政治干涉，更重要的是帮助最高法院确立了一条法律原则“私人团体获得宪法保护而免于受州法律的干涉”。1819年“麦卡洛克诉马里兰州”一案，韦伯斯特指出第二合众国银行的合宪性，反对马里兰州对联邦银行征税，认为有关国家事务的一般管理, 比如财政、贸易和国防等权力, 应该从宽解释的权力, 实际上达到了宪法框架内扩大联邦政府的权力，削弱各州的权力的目的。在1824年“吉伯斯诉俄勒冈”一案中，又确立了联邦政府有权规范洲际贸易的权力。在法庭上，他雄辩的口才和渊博的法律知识给人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作为一名职业律师，韦伯斯特被誉为当时最重要的宪法学者之一，他参与了联邦最高法院223个案件的审理工作，在其中的168个案件中担任主要辩护律师，在24个涉及宪法的案件中，韦伯斯特赢得了13件。

随着韦伯斯特作为宪法辩护律师的声望越来越高，他在1820年当选为美国艺术与科学学院（American Academy of Arts and Sciences）院士，并于同年当选为马萨诸塞州制宪会议代表。1822年，他从波士顿当选为第18届联邦众议员。韦伯斯特于1822年至1827年在众议院任职期间，取得了刑法立法方面改革的成功，支持约翰·昆西·亚当斯作为总统候选人以及亚当斯执政后的政府，曾在国会为门罗主义辩护。与此同时，韦伯斯特继续在新英格兰进行演讲，最引人注目的是1825年他在邦克山战役五十周年时的演讲，以及他在1826年对约翰·亚当斯和托马斯·杰斐逊的悼词。在联邦党人和共和党人的支持下，韦伯斯特在众议院的政绩以及他作为演说家的名声，使其他在1827年6月从马萨诸塞州当选参议员。他的第一任妻子格雷斯于1828年1月去世，1829年12月与卡罗琳·勒罗伊（Caroline LeRoy）结婚。

韦伯斯特当选参议员后，在1828年的一次演讲中，阐述了《1828年关税法》的合理性，这篇演讲是韦伯斯特观点的重大转变，与主张自由贸易的新英格兰地区的旧联邦党人决裂，成为高关税与亨利·克莱“美国体制”的坚决拥护者， 这也是其政治生涯的转折点。1830年，南卡罗来纳州参议院罗伯特·海恩（Robert Hayne）与韦伯斯特针对如何处理西部共同土地而展开辩论，辩论很快超出原有议题，重点关注州权和联邦权利的问题。韦伯斯特维护联邦统一的国家主义观点战胜了海恩的州权主义观点，驳斥了所谓的“国会法令废止权”，这次辩论成为了美国历史上影响非常深远的辩论。1836年总统大选，韦伯斯特成为辉格党提名的四名候选人之一，但他只得到了麻萨诸塞州的支持，竞选失败。大约与此同时，韦伯斯特由于土地投机失利，沉溺于赌博和酗酒，债务缠身。

1841年，韦伯斯特被辉格党人威廉·亨利·哈里森总统任命为国务卿。哈里森就职一个月后去世，韦伯斯特继续担任约翰·泰勒总统的国务卿一职。在任期内，韦伯斯特面临着几个涉及英国的棘手外交政策问题，包括加拿大边界争端、美国公民参与1837年的加拿大叛乱以及废除国际奴隶贸易。1842年9月，韦伯斯特与英国政府派来的阿什伯顿男爵亚历山大·巴林（Alexander Baring）签订《韦伯斯特-阿什伯顿条约》（Webster–Ashburton Treaty），重新确认1783年《巴黎条约》规定的边境的苏必略湖和森林湖作为边界，同意美国和加拿大分享五大湖的商业用途，停止公海区域的奴隶贸易等条款通过。1843年5月，韦伯斯特屈于辉格党的压力，辞去国务卿职务。

1845年，韦伯斯特再次当选为联邦参议员。韦伯斯特既反对得克萨斯的合并，也反对由此引发的美墨战争。1850年亨利·克莱的妥协案出台后，得到韦伯斯特的支持，韦伯斯特反对奴隶制，但他认为只有妥协才能拯救联邦，否则联邦就会分裂。同年年7月，韦伯斯特被米勒德·菲尔莫尔总统任命为国务卿， 9月妥协案最终通过。而辉格党内部因在奴隶制问题上的分歧逐步达到无法调和的地步，美国南部一些州分裂倾向也日益明显。在古巴问题上，韦伯斯特反对欧洲列强的介入，在匈牙利问题上，主张保持中立的同时参与其内政，他还主张与日本建立商业关系。1852年，再次被辉格党提名为总统候选人。同年10月24日，韦伯斯特病逝于马萨诸塞州的马什菲尔德，终年70岁。

参考书目：

Craig R. Smith, Daniel Webster and the Oratory of Civil Religion, Columbia: University of Missouri Press, 2005.

Henry Cabot Lodge, Daniel Webster, New York: Cosimo, 2005.

Kenneth E. Shewmaker, ed., Daniel Webster, “The Completest Man”, Hanover, NH: Dartmouth College: University Press of New England, 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