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与心灵疗愈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18-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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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与心灵疗愈

袁泽光

(四川文化艺术学院,四川绵阳621000)

摘要:在现在的生活中,人们对物质的需求逐渐被填满,随之而来的,人们对精神和对心灵成长的关注逐渐上升,整个时代也慢慢地走进一个灵性的新领域。通过对所需要去塑造的不同人物角色的分析、不同的规定情境下的情绪变化等等,从不同的人物性格人物心理中,都找取到了和演员自身的相同点:发生过的经历、产生的心理变化、抱持的想法、曾有过的念头、被藏匿压抑起来的情绪……通过演戏的方式将它宣泄转换,至此过后,是带给演员和观众心理上的一个至大的疗愈。因此穿过一个又一个的角色所带来的成长,这样的方式,也就是表演与心灵疗愈。

关键词:演员;疗愈;表演;心灵

有很多的人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如果我的人生能重来一次,我希望……”或是诸如“如果我能……我还可以这样子生活”等等。很多人这辈子有许多想要去做的事情,想要去展现的不同人格,却无奈仅有一次的人生,选择也变得有局限性。而通过在表演中对不同角色的扮演,得以经历各种不同的人生、感受不同人物的想法、从不同的角度和态度去处理事情,可以在戏中做到平常自身绝不会去做却又渴望去做的事,例如发了很大很大的脾气、肆意放纵自我可以不用去考虑任何责任、来一次彻彻底底的嚎啕大哭等等,任何你能想到的却在平常不敢去做亦或是不能去做的事情,通过在表演中去做,去释放,实质也是给心灵的一次大解放。

一、何为疗愈与如何疗愈

我们生活在一个美妙而不思议的世界里,并且一直以来以着一个自己的习惯性生活模式而生存着,逐渐地琢磨出了一套自认为在生活中做事和与他人的关系里比较舒适且认同的方案如一地进行着并且认为这差不多将是永恒了[8](P114)。然而我们却逐渐地习惯性遗忘自己,这个遗忘可能是逃避、可能是抗拒、也可能是长久的模式所导致的麻木,总之我们不再去关注到自己的需求,关注到自己的不适和心情.也许有人会说,我知道自己啊,比如:我饿了,这是我的需求;这样的做法让我的道德感感觉被绑架,这是我的不适;你这样的做法令我感到愤怒,这是我的心情。但其实这也只是我们生而为人肯定会产生的情绪和我们的理智层面所接收到的讯号,在这些表面的背后,是什么刺激到了我们呢?

在我们成长的灵性道路上,需要我们去发现我们内心深处的创伤所在,才能达到我们真正的成熟,我这样去诉说的话,也许你会懂:它包括来自过去的悲伤、未实现的渴望、一生积累的哀痛。我不得不说,只有真的去觉察到这三个地方,我们才可以继续我们的心灵疗愈,这是架高在表演、剧本分析、人物分析等等一切之上的,只有先正视了自己的灵魂,我们才能去塑造其他的灵魂。然而这却是一个很漫长且艰辛的道路,因为没有人喜欢去直面创伤,所以大多数人选择逃避、无视、把它们给埋藏起来不去触碰,还有些人会去选择激烈的碰撞它们,去不断地刺激它们用一种更苦难的手段来折磨自己。这两种都不利于我们的成长,它可能会愈演愈大,到后面会不断地壮阔自己,给我们的道路上制造更多的困难,此生不去慢慢疗愈它,灵魂通过转世,它仍会带着此生的业力去你的下一个轮回继续让你去做这个未完成的功课,这也就是有的人会说“我为什么会没来由地感到因为某件事而愤怒或焦虑或悲伤或...。

这些就是我们每个人的内在都有着的一位年幼且受伤的小孩,因为我们所有人在童年都经历过困难甚至是创伤,我们为了保护自己防备痛苦,我们尝试着去忘记从前的痛苦,每次触碰到它,我们都以为自己会无法忍受,所以将之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潜意识里,并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希望能借此停止我们的痛苦,但不敢面对导致的逃离并不能停止反而是延续。我们首先需要的,正是这份觉察,先去觉察到自己对内在小孩的抗拒,觉察到自己他在请求我们关爱时,我们却正做着相反的事情,觉察我们无法面对内在纠结的痛苦与悲伤,即使有时间我们宁愿让自己持续接触外在的刺激例如社交、聚会,而不愿回顾自己的内在;然后我们需要去直面,去看着他而不是再推开他,去了解到“我为何会受到困扰”的真正源头。

觉察到自己,回归到自己本是一件不易的事情,演员通过去学习、上了很多的课程、才开始真正的愿意去觉察自己,首先要去接受,愿意打开自己才能去真正的开始觉察。而疗愈本身更是一个一生的阶段,但只要开始在这条道路上行走,便会源源不断地收获更多的光明。

疗愈并不是让我们去抗拒负能,接受爱。布莱恩·魏斯说“我们生命的本性是爱、平静、平衡、和谐,而在我们生命的过程里,过度的恐惧、愤怒、嫉妒、悲伤、不安全感以及其他的负面思想与情绪不断产生,掩盖了人美丽的内在天性”。它使我们在童年就知道我们“不该怎样”“不能怎样”,比如我们不该成为易怒的人、不该悲观、不能有嫉妒心等等,这些本质上也已经形成了一种抗拒,使我们开始过度的评判:评判事物的好坏、评判人性的好坏,然后我们去抗拒坏的成为好的。世界上本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对与错,“不该愤怒”导致我们把愤怒的情绪一压再压反而形成更大的愤怒,“不该悲伤”导致我们强迫自己乐观积极丧失了处理情绪的能力。太多的不该不能的限制,导致我们误以为只要我们抗拒了这些,就是走在只有爱和美好的疗愈的道路上。

我们所需认知到的是,我很愤怒,那我就不去抗拒我的愤怒,我想哭,那我就哭,我嫉妒这个人,那我就不去强迫自己认为他是好的。我们需要情绪自然地发生,并不去评判这个情绪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学会去接受这样的自己。

只有先去觉察到自己的创伤,并且认知到我需要去疗愈的这个过程,我想去愈合我的内在小孩,认可了他的存在,我们才可以更好的开始走向自我愈合的道路。

演员如果开始产生这样的觉知,其实也更有利角色与作品的分析。

二、在疗愈中自如地表演

当我们觉察并且已经认知甚至正在开始改变着这一切时,我们也仍需时刻观察着自己的思维念向。首先我们一定要去认清的是,当我们开始走进我们自己的创伤所在并已经在剧本与人物分析的过程里或者排练演出时将之抒发出来,这种感觉一定是会令你感受到痛苦的,但我们不能被痛苦所牵绊住,也就是我之前所说过的,逃避、抗拒或耽溺,我们走在表演疗愈的过程中,并不是去沉沦于此而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我们需要的是正确的觉察自己而不是去控制情绪的走向。并且在一开始的排练过程中千万不要去刻意收住自己的情感,因为演员在舞台上演出时是要让观众感受到舒适,过于激烈的情感会让观众产生不适应,所以我们若能在排演中已经将其清理了大半的话,我们的这些负能也已经渐渐化为正能,在正式演出的舞台上,我们才可以真正的更加自如的去控制自己在舞台上所要呈现出的情绪收放,也更能让观众在舒适的情况下更大化地去理解你的人物内心。

“疗愈”的这个过程,是可以方便让我们更加地接近人物的灵魂,同时也是让自己变得开放,与人物相结合,要清晰这是一个认清自己与人物的过程,而不是借此让自己变得更加纠结。

这便让我想起“由里而外”的表演方法,《尊重表演艺术》里曾有过作者在一个话剧里对演员的采访。它传承的创始人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这是指演员自身不断地探索由于过去地经历而存在于个人经验里的某些内在的情绪和感觉记忆(训练时大约用了5年时间),演出时便唤起这些记忆和想象,来融入这个角色的心理状态中再次诠释出来。而将之全新地外化表演出来后,在引起外界观众对作品的深思同时,演出又对于演员本身有了什么重大的意义,作为演员的“我们”能从表演中获取到什么更加无价的珍宝,这一刻,才是我们最斑斓的时刻。

三、只有生命才能感染生命

演员更重要的在于打开自己的心门,而不是全然依靠表演技巧。我们在一个完全开放自己的状态下,才能与自己更好的连接,

而后才能与对手连接,与观众连接,在我们打开心门的那一刻,才是与天地万物都融为一体。我们在如此表达我们自己的生命,并且演绎出了一个新的生命的同时,才能真正的用心去感染到观众。这也就是我们在疗愈了自己的同时,也疗愈了别人。如此一来,才是表演真正的真谛。

其实有的时候,我们也会无意识的在表演过程中去释放掉一些东西,例如我们无法意识到的为什么会产生的一种情绪,这也是一种疗愈,只是如果我们能提早的觉知到这一方面再去释放,也将是一个更大的疗愈。所以演员自身,真的需要无时无刻的去了解自己,如果对自己的观察都一塌糊涂,那么从何去演绎出一个具有鲜活生命的人物呢?莎士比亚曾说过,“自有戏剧以来,它的目的始终是反映人生,显示善恶的本来面目,给它的时代看看它自己演变发展的模型[10](P89)。”而演员正是将这些传达出来的最直接的介质,所以万物都从回归自身开始,而演员的表达更需如此,去觉察自己包括自己的呼吸,通过生命去感染生命,也希望无论是演员还是观众都能尊重自己,尊重表演艺术,在表演中探寻对于自己的意义。

其实再好的剧本,再棒的舞台设计,再完美的各色人物,也一定需要一个真正触动心灵的表演,演员只有先拥有自我疗愈的能力,才可以去通过表演疗愈他人。这是表演艺术,它不是观众看得热闹,看懂了剧情才是好的表演,而是通过这样的表演,能够感悟到一些什么,能从自身去收获了什么意义。观看者通过看而深思,表演者通过演而了然,表演不仅是能给观众带来这样的体验,更是滋养着演员,让我们得到升华和顿悟。

当表演开始,所有人都在戏里,观众也在,演员也在,剧院也在,世界上的万物都在,一切都在这场走进心灵的演出里疗愈着,大家都在一个当下,都在一起。

参考文献

[1]雷德·霍克.自我观察[M](第四道入门手册).深圳:报业集团出版社,2012

[2]胡因梦.生命的不可思议[M].深圳:报业集团出版社,2011

[3]布莱恩·魏斯.穿越时空的心理治疗[M].海南:出版社,2011

[4]一行禅师.与自己和解治愈你内心的内在小孩[M].河南:文艺出版社,2014

[5]杰克·康菲尔德.踏上心灵幽径[M].深圳:报业集团出版社,2009

[6]乌塔·哈根哈斯克尔·弗兰克尔.尊重表演艺术[M].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北京公司,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