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盲艺人老铁的终曲老铁进到城里时正当黄昏。归巢的群鸦背对夕阳,发出大片聒噪之声。城里的居民云集在城内最大的广场上,享受着睡觉前这段愉快的闲暇时光。老铁背着装在一个肮脏的白布袋子里的三弦琴,拖着疲乏的双腿进入广场。最先看见他的是两个妓女。她们发出兴奋的叫声,招呼他过去。"你是诗人吗?"一个妓女问道。她的一只眼睛流露出强烈的好奇,另一只眼睛从后到前缓缓地表示了含蓄的鄙夷。老铁谦恭地回答:"是呵。小姐,您想听支歌吗?""你都会唱些什么呢?"另一个妓女问道。"什么都会一点,小姐。您一望而知,我的年纪已经不轻了。除了学会我师父的所有吟诵,我也把我自己走南闯北听到的事情编成诗歌,这里面一定会有合您口味的。请问您想听点什么?"
简介:接到长途电话报来的讯息,已经是夜里两点,我隐隐觉着,这次父亲口唤怕是真的到了。父亲虽然已经八十五岁,但身体一直还是结实的。他的倒下源自被骗和受累。这些年来,父亲被族内晚辈尊护着,渐渐失了对世人的警惕。每年夏天,农场都会来很多外地短工。7月初,在场部的集上,一个小伙子说,大爷,借您的三轮车用用。老汉等呀等呀,一直到太阳快落山了,也没见人还他的车。第二天、第三天,父亲还去那地方等,指望那小伙子是一时抽不开身或者是忘记了。哥嫂一再说那就是个贼娃子,可老人的自尊心却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简介:收到父亲寄来的鼓鼓一大包葵花子,一股细碎而汹涌的幸福猛然间灼痛了我的眼睛。我想起自己已经有半年多没回家看望父亲了。就在去年,他呕心沥血经营的小窑场仿佛遭了龙卷风似的,一夜间垮得干干净净,接着要债的人后浪推前浪般地涌来。在短短的几天里,父亲的头发就全白了,曾几次,父亲甚至把绳子悬在房梁上。邻居大伯把父亲家里的绳子毫不保留地收缴后,就一个电话把正面临高考的我给拽了回来。